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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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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游去,只抓住一朵带血莲蓬,心间宕然一空。

流水退去,脚下成了平整的木地板,侍婢端着漆盘上前,其上盛着罗裙钗环,裙衫微光流动,步摇熠熠生辉。

温润好听的嗓音变成恭敬规矩的妇人声音:“女郎,该更衣赴宴了。”

她赤着脚懒懒起身,展开双臂任妇人侍奉着穿衣,步摇方戴上发间,垂悬的珠翠忽而轻晃、发出清脆声响。

身后有平稳的脚步声走近。

来人语气中带着若即若离的缱绻和逗弄:“小阿姒不记得我,可我还记得当初承诺,两年太久,我不愿等,不如——”

话语温柔缱绻,却让她无比心虚,惶恐地转身,却不见说话的青年。

明亮广室成了荒野。

头顶寒鸦簌簌飞走,发出可怖凄鸣,踉跄奔跑中,目光所及处皆晃成虚影。

凌乱的灌木。

凌乱的山石。

凌乱的呼吸。

不断逼近的刀剑。

路戛然而止,脚下断崖深不见底,似张饕餮巨口,将她扯下。

阿姒紧紧闭眼,急剧的下坠过后,背后碰上一片柔软平实。

梦断了。

阿姒睁开眼,伸手在眼前晃了晃,仍是那漫无边际的寂暗,一时不知是该为逃出噩梦而庆幸,还是为醒后的黑暗失落。

阿姒怔怔然坐起,唤来竹鸢:“劳烦阿鸢,帮我取来缚眼的绸带。”

竹鸢先望一眼窗边,这才道:“娘子稍等,婢子这就去拿。”

阿姒已平复心绪,将绸带覆在眼上,绕至脑后正要打结。

“本已失明,为何多此一举?”

来人声音虽清越动听,但来得猝不及防,又因梦中惊惧未散,阿姒手上绸带脱落,吓得从榻上弹坐起来:“夫君?你是何时回来的!吓死我了……”

她弹起的模样像只兔子。

晏书珩笑得颇为愉悦:“刚来。”

竹鸢垂下眼,假装听不见也看不着。什么刚来?娘子做噩梦时长公子就来了,当时娘子嘴唇张合,不知说着什么梦话。

长公子俯下身,在榻边侧躺下来,一手撑着脑袋,另一只手温柔拂过娘子眉眼,专注地端详着她的神情。

目光含情,看起来真似新婚燕尔。

可他却不唤醒梦魇中的女郎。

竹鸢本以为长公子喜欢这女郎,毕竟他看向女郎的目光是那般煦然温柔,可现在竹鸢犹豫了,哪有人见心上人做噩梦,不叫醒安抚就罢了,还在边上静看?

就像狸奴看着抓到手的耗子。

也像狼审视误入狼窝的羊。

真怪,太怪了。

这厢阿姒捂着心口平复,想起方才自己被吓的事,不免有些窝火。

但面上未显,还是温温柔柔的。

“夫君回来,可是有事?”

晏书珩不回应这个问题,俯身拾起绸带,走到榻前,停了下来。

阿姒正要开口,眼上一阵柔软。

他在替她系上绸带。

手上动作比这柔软的绸带还要轻柔,好似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
阿姒微微愣了愣。

这人出去一趟回来,竟是开窍了?

“这绸带有何用处?”他随口问。

阿姒半是认真,半是胡诌道:“夫君不知道吧,其实盲人也能感光,光太亮时双眼会难受。当然缚眼还有别的好处,譬如可以暗示旁人我是瞎子,让着我些。还有——”

她用腼腆温婉的笑藏住狡黠:“只要遮住双眼,旁人便看不清我,免得有人见我生得貌美生了歹心,要夺人之妻。”

此情此景下,这话实在意味深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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