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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8听说你四处跟人说我死了?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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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念与觅觅如何?”

“不可,”林织羽摇头,“此世今生,长公子与公主,同陛下已然血脉有分。”

韩非难掩黯然:“同同不会愿意占据瓅瓅的身体。”

念念与觅觅都是命格特殊之人,让林织羽费心换个壳子,总有些转圜余地。但小珍珠年幼,神魂不稳,经不得换魂这么大的动作。

“太师,还有转机,”林织羽竟然还安慰了他一句,“此世,陛下还有生身父母。”

韩非恍然,自觉关心则乱:“大卜所言有理,我这便去安排一二。”

“太师留步,我等需做两手准备,”林织羽叫住他,认真道,“我见社会新闻,多有‘代孕’之说。陛下而今青春鼎盛,尚有生育之力,可有何办法,能借人之腹,为陛下诞下儿女?”

“……”

这事情实在有点挑战韩非的道德观了,但难得能见一丝曙光,他没有立即拒绝林织羽,只是道:“待我同薛氏通完电话再行计较。大卜,韩非先走一步。”

几天后,沉平莛来了一趟,在宁昭同床前坐了一整个晚上。

她的衰老停止了,但灰白的头发和皮肤逝去的光泽还留在她的躯体上,那是时光来过的痕迹。

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,摸到她平稳得不像活人的脉搏,微微有些恍惚。

上次跟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?

好像要一年了。

她还醒得过来吗?她还会醒过来吗?

第二天六点,他贴在宁昭同耳边向她告别,坐上去杭州的专机。

他要在浙江做为期一周的调研,第二站在湖州,如果时间合适,他想见见秦潇湘。

秦潇湘是深夜来访的,推着陈汉辞,叁人相视沉默。

许久,陈汉辞先开了口:“家就在旁边,住什么酒店。”

沉平莛淡淡一笑,眉眼里浸着刻骨的疲惫:“带了妻孝,上门不吉利。”

妻孝。

秦潇湘一下子喉咙都开始发堵:“宁……”

“还没到这个程度,”陈汉辞眉头微蹙,看着他鬓角零星的白发,“有空把头发染染,像什么样子。”

这样的指责让沉平莛有些恍惚,似乎一瞬回到了他和陈汉辞亲如兄弟的岁月,但他很快就回了神,笑了笑,让人奉茶:“坐吧。”

第二天,江南四月,烟雨朦胧。

“……热烈欢迎主席回家乡调研!”

掌声雷动,沉平莛含笑,示意市委书记走在前面:“叨扰乡梓,于心不安。唉,离家太久,路都生了。”

“您多来走一走,就什么都想起来了!”

多走一走。

该走到哪里去?

太湖的水汽浸润了江南女人的眼睛,那样温柔多情的眼波,像嫁出又归家的母亲,又像一个不敢提起的人。

他知道自己不应该,可是他的确又在想她了。

讲解员带着略显夸张的微笑,向他将湖州文化娓娓道来,从湖州方言讲到湖州毛笔,又从湖州丝绸讲到湖州琴书……沉平莛看着台上的老艺人献艺结束,将二胡收在一旁,含了一点笑,很温和地问她,能不能把琴借自己用一用。

老艺人一愣,而后有些受宠若惊地把二胡递过来:“主席学过湖州琴书啊?”

沉平莛没有接过来,指向她身后的那把琵琶:“琴书没有学过,小时陪母亲听过一些。能否借琵琶一用?”

市委书记连忙上来,已经帮她把决定做了,笑道:“看来今天我们有幸,能听到主席演奏琵琶了!”

众人热烈鼓掌,沉平莛却没有怎么理会,自顾自坐到凳子上,很熟稔地抱住了琵琶。

指尖轻挑,叁两声,未成曲调先有情。

他当年跟她说什么都学过一点,算是句实话。便是多年后再捡起来,家中稍微弹过两遍,已经比她这半路出家的要像样两分了。

她说了这么多次,要他唱给她听,可此时他才第一次将字句出口,想要遥寄远方。

本来就是儿女情长的曲子,让琵琶奏来,更添几分柔肠百转:“天涯啊,海角……”

他也是说吴侬软语长大的,咿咿呀呀尾音辗转,丝丝入扣地钻进人心里去。只是嗓音有两分哑,平白添了些悲凉,音准换气倒都是极好,看得出练过的痕迹。

她一直说他太端着了,却不知道他在加入情报部门之前,一直是所有聚会上最亮眼的一位。

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,能将往昔说给她听。

“小妹妹想郎直到今,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……”

喉间轻轻哽了一下,他垂眸压住,略有些失神地奏完第叁段,没有再开口。

尾音泛开,一曲终了,一张张笑脸鼓着掌迎上来,口中说着赞美的话。沉平莛放下琵琶,说了句献丑,理了下白衬衫的领子,继续朝前。

无限事,许多情。

四弦丝竹苦丁宁。

饶君拨尽相思调,待听梧桐叶落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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