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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慰了几句,便动身告辞。
不过小半个时辰,香炉里面已点满了香火,眼看着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也尽数折返,宁老爷这才带着宁怀风与宁茗风回到灵堂,撞见杜若溪正跪在灵堂边,皆是惊讶不已。
思慕见罢,忙走过去,俯身在宁怀风耳边说了几句。宁怀风听得一愣,将宁老爷拉到别处耳语几句,还未来得及处理此事,外头便进来一人。
那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,生得不高不矮,不胖不瘦,穿戴虽简,依稀可看得出来身份不凡,他先是在灵前叩拜,又给宁闻风点了香,这才将视线落到宁老爷身上。
“宁兄啊!”
迈着坚实的步伐过去,与宁老爷握手一番,感叹道:“本该早些来吊唁三公子,奈何被琐事缠身,晚了些时辰。”
“李兄。”宁老爷怔了片刻,这才看清来人正是他的旧友,一时感慨,道:“李兄能来,也是我那不孝子的福气。”
这便是那李府的老爷?宁闻风原本的丈人?
宁玖愣了愣,偷偷用视线去打量了一番。
“宁兄可别这般说,我听外头传言说,三公子是为了救八殿下才被东宑人所害,也算是为国捐躯,如此胆量,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?”
李老爷叹道:“只不过可惜了三公子,这般年岁……”
宁老爷听他提及此事,难免又伤感了一番,正待要开口,李老爷又道:“哎,宁兄节哀。”
猛地叹气摇头,感叹了一番,道:“今日便不在此叨扰宁兄家人了,若溪,你也跟爹爹一块回去。”
杜若溪跪在灵堂边,听了这话却只冷声应道:“父亲有事自己回去便是,我还在替闻风守灵,不便起身相送。”
“你!你说什么?”李老爷大怒,却不好发作,只一张脸被气了个通红。
杜若溪的话说的极其冷淡,虽唤他一声父亲,却没有半分尊重的意思,宁玖此刻跪在她身旁,听闻此言,也不禁打了个冷颤。
这气氛突然便僵住了。
宁老爷怕李老爷面上挂不住,忙开口道:“李兄,若溪想为闻风守灵,也是孩子一片心意,要不你便成全了她吧。”
“这……这怕是不妥啊!”李老爷皱着眉头道:“宁兄,我知道此时说这些话不太方便,可是……家女与三少爷的婚约,三少爷曾屡次推却,早已算不得真了。”
原来竟是来退婚的。
宁玖心中冷笑一声,只觉此刻厅堂里满是寒凉之意。
如今人还未入土,在这间灵堂里,曾经以好友相称的李老爷,竟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在此守灵,说出这等话来。
也难怪杜若溪方才对他说话那般冷淡……
宁老爷听得面色一变,一双手在身侧哆嗦了许久,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也心寒了,他面皮艰难的扯动了片刻,道:“犬子先前虽有此意,可此事我与李兄不是都说好了么?如何当不得真?”
他倒真不是要承认这门亲事,毕竟如今自己这儿子不在了,也不好拖着人家这个未嫁的姑娘,只是方才听自己好友那般说,只觉心寒,说出的话便也失了原本的想法。
那李老爷忙道:“即便如此,那如今三公子人已不在,那我家若溪在此守灵也是不合规矩,这传出去了,倒是都以为她嫁入宁家了。”
说来说去,不过就是怕让杜若溪与宁家扯了关系。
宁玖心头感叹一番,开口道:“李伯伯,可否听我一言?”
李老爷闻言,忙转过身去。
“李家与宁家虽曾有过婚约,奈何我这哥哥福气不好,这般一命归天,将李家姐姐撇置一旁实属他不对,李伯伯气他也是应当的。”
宁玖道:“可是李伯伯不知道,我家哥哥与八斗院杜先生也算是有交情的好友,今日杜先生过来送他一程,外头也不知道她是您李家的人,您不在此声张,此事便也不会传将出去,又何来不妥一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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