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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风雪夜刺(下)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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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波才、波连之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!原来便是吾郡太平道的渠帅。我也听过他两人的名字,他两个似与张让的从子张直交好?没想到范绳也信奉太平道!这确实是个大患。贞之,你立刻跟我进府,把此事面禀府君!”

荀贞苦笑,说道:“府君厌我,连见都不肯见我。与其我去说,不如你去说。”

钟繇知道文太守反感荀贞,微一沉吟,说道:“也好。我现在就回府里,请府君下令,捕此三人!”事关谋反,关系到一郡百姓的安危,他也不与荀贞客套,转身就走。荀贞在后撵上,说道:“元常,元常!我就在这里等着,不论结果如何,务必出来告诉我一声。”

“好。”

钟繇大步回府,这一去杳无音信。

荀贞在府外来回踱步,一会儿仰望天色,一会儿低头寻思太守会否答应捕拿波才、波连、范绳三人。

他忐忑地想道:“波家兄弟是本郡太平道渠帅。范绳铁官丞,执管数千徒、奴。瞎子也能看出来,要想本郡无事,一定要把他三人先控制在手。太守虽不喜我,但事关他的生家性命、仕途前程,应该不会拒绝吧?”

他是巳时末出的颍阴,酉时初到的阳翟。初春天短,不知不觉,日头已然西移,太守府的墙垣、府门被夕阳拉长了影子,笼罩他的身上。午时春日留下的那一点点薄温早已被暮风吹散,路边枝叶飒飒。

半晌不见钟繇出来,他焦急起来,走两步便忍不住往府内看上一眼。府门两侧持戟的门卒好奇地瞧着他,塾室里的门吏出来招呼他进室内避风。他此时哪里有避风的心思?婉拒了。

直等到暮色将逝,才见钟繇步履匆匆地从府内出来。

他迎上去,期待地问道:“怎样?”

“唉。”

他心里陡然一沉:“府君没有同意么?”

“府君忌得罪张家,不愿收捕波才、波连,说波家兄弟与张常侍家交好,又怎会谋反?又说,张角人在冀州,距离吾郡千里之远,便算张角叛乱,也影响不到吾郡。又说,并且朝廷已下明诏,逐捕角等,料来雷霆之下,角等必无遗类。说、说你‘杞人忧天,可笑可笑’。”

“范绳呢?”

不拿波才、波连,退而求其次,拿下范绳也行。离黄巾起义应该还有一小段时间,没了范绳,乐进就可以立刻开始编练铁官。有了数千编练好的铁官徒、奴在手,又能多几分自保之力。

“府君说范绳必不会害他。”

荀贞愕然:“此话怎讲?太守怎如此肯定?”

“你忘了么?府君与范绳都是南阳人,乃是乡党。”

这个时候还念什么乡党之情?荀贞无话可说,对文太守彻底心灰意冷。他拱了拱手,说道:“元常,不出一个月,太平道定然起事,天下必然大乱,吾郡也难逃其祸。你家在长社。长社在吾郡之北,前临河内,右近陈留,后护郡南膏腴之地,左控阳翟郡治之所,位处四通八达之地,扼守吾郡进出之口。倘有兵事,定有激战。你及早归家,把宗族接来阳翟吧!”

明知在长社将会有一场鏖战,必须得提醒一下钟繇。

钟繇似信非信。毕竟,自从光武中兴以来,中原腹地再无战事,承平百余年,钟繇虽有杰出的才识,放到真格上,或许会信“天下必然大乱”,对“长社将为兵冲”还是有点不信的。

荀贞无奈,晓得像钟繇这样的人都有很强的主见,不会轻易听信别人的话,心道:“罢了,他不信也就罢了。最多等黄巾起义后,再劝他把宗族搬来阳翟就是。”不再劝他,告辞作别。

“天快黑了,你去哪里?”

“家里有事,我得回去。”

“那你等等,我给你找份文牒。”

晚上宵禁,没有文牒走不成路。钟繇很快找来了一份文牒。荀贞收好,不顾夜色已至,告别钟繇,离开了太守府。

他不急着回家,在回家前还有件事要办。顺着主街道走了阵,他拐下小巷,来到一处里外,入内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。

门打开,出来一人,见是荀贞,忙请他入内。

“我不进去了。可有那人的消息?”

“小人正准备去颍阴禀报荀君,连着三天没他的消息了。”

“连着三天?”

“是。”

荀贞心中咯噔一跳。

答话的这人是他手下的一个亲信轻侠,他问的“那人”不是别人,正是刘邓。

那日在街上,他当着张直、波连的面怒骂刘邓,把刘邓赶走,其实不是真的,而是做戏,为的就是今日。果如他的预料,心存反志、“求贤若渴”的波连随后不久就把刘邓招揽到了门下。为便利通报消息,他特地从西乡调来了这个轻侠,於此处买了个宅子,每隔两日和刘邓联络一次,若有大事,再由这个轻侠转告自己。眼下闻之,却有三天没有联络了。

他心道:“以前从没有过超出三天不联络的情况出现。早不超、晚不超,偏偏在张角事发之时超出三天不联络。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”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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