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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却示威般说,“瑟瑟,我们还日久天长呢。”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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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如何照顾好她?”裴容宁觉得好笑,话里话外透着讥讽,“钱、本事、地位……总得有一样在身吧?别因为瑟瑟心好夸了你几句,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——你吃的、用的、住的有一样是自己的吗?”

他气短:“我——”

裴容宁更把刀往他心窝子上插:“你原是我伯父的儿子,大伯走后,你便是崔家大宗的族长,合该比我还高一截。可你连族产都护不住,连姓氏都护不住,我又怎么信你能照顾好瑟瑟?”

裴容宁其实知道自己是无理辩三分。

伯父去世的时候沉见徴尚且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孩,岂有叫他护着族产的道理。

可他无法不为妹妹的事怄气,更无法把气撒到妹妹头上。他们毕竟是兄妹,不是争得你死我活的仇敌,他只要妹妹高兴就好,赢家输家,别无所求。

至于沉见徴,送上来挨骂,承受话里话外的尖酸刻薄,是他活该。

这一番骂下来,沉见徴已是无法抬头。

他们都同样改去了崔姓,偏偏一个叫人骂作野种,轰轰烈烈地逐出了家门。一个只是为了哄自己的新阿爷高兴,随口就改去了,轻飘飘的不当一回事。

没人敢说裴容宁不是崔家人,也没人会这么说。

同样的事,不同的命。

沉见徴知道自己身世不如他,又不如他年少有为,处处自卑,处处羞惭。但他想到裴玉照,想到她是如何捧着他的脸夸赞他的,又生出没由来的勇气。

他大着胆子表衷心:“何副率说,来年把我调到幽州去驻边,只两年就回来了,也算博个功名。我知道自己卑贱配不上瑟瑟,可是我是真心想谋一个——”

裴容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仿佛看一个笑话:“何副率是谁的人?”

“太子的人。”

裴容宁淡淡地回应:“你以为你能活着回来?”

他后脊生寒,无力回应,裴容宁却幽幽地说了下去:“我们家也不指望你什么,老老实实在瑟瑟身边做一个逗她开心的小宠就是了,不要凭空生出叫她伤心的事来。”

裴容宁最后留下一句警告:“还有,你称我一句堂兄已是给你脸面,哥哥也是你叫的?可笑——别以为你待在瑟瑟身边就是她的什么人了。”

他心事重重地望着裴容宁走远,幽暗的夜色里雨凄凄下了一夜,他不得安枕,因此听了一夜,直到早起裴玉照梳妆的时候,仍在回想。

沉见徴颇不放心:“这些日子,太子殿下有刁难过主人吗?”

“他有什么可刁难我的?”

不曾想一语中的,李却的刁难来得就是这般出人意料。

原只是她困了,打算在弘文馆的厢房里午歇,小黄门同她说厢房正在修葺,没法住人,引她到显德殿歇息。她心有余悸,便说今天不歇息了,立即就有三个宫娥跪下来,哭得梨花带雨,说照料不好她,必是要挨一顿狠罚的。

她一心软,满口答应了。

可到了显德殿,李却居然正在里头等着。

她反应过来,觉得准没有好事,转头要走,却发现殿门早就被人关上了。而且任她怎么敲打,怎么叫喊,都没有人理会,显然是计划好的。

李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她不关心,只想马上离开。

她站在门前,看见他步步逼近过来,更心生畏惧,摸索着抓住身后的瓷瓶子,随时准备抄起来打人。

李却慢悠悠地看着她的动作,嗤了一声:“你这是打算干什么,行凶?还是行刺?”

裴玉照气不打一出来:“我倒要问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!”

李却抬眼,学着她说话的语气,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:“我倒要问表妹是什么意思?‘哥哥,我们这是在偷情吗?还是说,我们这是兄妹相奸?’,这话,你记得吧?还是说,你不记得了,你那混账哥哥记得?”

裴玉照像是被蒙头打了一棍,彻底懵了,不敢相信地看着他。

李却见了她这模样,只是沉着气,晃了晃挂在指尖的钥匙。

裴玉照后知后觉,几乎是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:“你,你,你这是擅闯民宅。”

“那你呢,你呢?你难道不知道大魏律里兄妹相奸是什么罪吗?就算你不知道,你那混账哥哥也总该知道?嗯?我当你们兄妹只是要好,不曾想竟这么脏!”

“脏?”她心碎掉一般抬起眼来,“那也不干我哥哥的事,是我情愿的。”

“你情愿?”李却真的动了气,突然攥着她的手臂,怒火腾腾地说道,“他大了你几岁?嗯?他二十六你十六,更别提他是陛下一手教出来的老狐狸,又阴又毒,纵是我比你大了两岁,遇着他还要脱层皮呢!你情愿?我看你是脑子叫人吃了。”

裴玉照奋力甩开他的手,冷冷道:“殿下别再假惺惺的了,你要什么直说就是。”

“这是你说的。”李却阴沉着脸,别开头不去看她,“我要你陪着我。”

不过是说得好听,陪着他,实际就是与他做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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